这个权臣我罩了(1 / 6)

三皇子没能拉住顾蔼。

不光没能拉住, 还被据说文人出身腰又不好的顾相一袖子甩在了地上。

后人每每说起这一段时, 都会额外感叹一句想不到相爷身手竟也如此矫健——谁也没能看清他究竟是怎么赶过来的, 只知道上一刻才看见那位小王爷竟被活生生打得吐了血, 下一刻便见着那道身影卷上高台, 将小王爷牢牢护进了怀里。

十五下刑杖刚好打完,按流程还得游街示众才行。

行刑手自觉没下重手,此时却也生出浓浓不知所措,束着手惶恐退到一旁, 仓促朝他施礼。

“澄如——怎么样?”

顾蔼全然没心思顾着台上台下,只将陆澄如用力圈在臂间, 声音已急得发哑:“伤了哪儿?先生带你回去,且忍一忍……”

咬到舌头了。

自伤的疼是不给屏蔽的,陆灯一张嘴就禁不住吸了口凉气。想要同他说自己无事, 偏偏疼的说不清楚, 只能抬手拉住他的衣袖, 无声摇了摇头。

顾蔼不知就里,被他顺着唇角溢出的血色狠狠一刺,只觉从头到脚都凉了下来。

小王爷脸色苍白,靠在他怀里,偏偏不知痛一般仰头望着他,勉力发出的声音含糊低微:“我没事……”

顾蔼已听不得这个,掌心在他唇上轻轻一覆, 囫囵着扯下官袍, 将人小心裹了, 一使力便抱了起来。

一朝首辅衣冠不整,不举诏、不奉旨,硬闯刑场抢人,无疑是极为失仪的行止。

顾蔼已做好了被千夫所指的准备,抱着人起身准备离开。下头的百姓却不仅没像预料那般起哄不满,反倒因为见到相爷冲上去护人,当场响起了一片热切的呼声。

顾蔼下意识停步,陆澄如蜷在他怀里,指尖攥着他的衣领,也不由怔了一怔,茫然回身望过去。

“相爷明鉴,逸王爷虽然策马,却是一路追着前头的马罢了,拢共也没踹翻几个摊子——那时若不是逸王爷及时勒马,我家娃儿少说也要重伤残废,说不定小命都救不回来了!”

“相爷,小王爷他虽然犯了错,可也知错了,后来还常常来街上照顾我们生意。还请相爷高抬贵手,罚了这次便将过往抵消算了!”

“王爷秉性良善,无非是少年人一时不晓事,受了人挑唆。我们都已不怪他,还请相爷莫要再罚小王爷了……”

“新法不是说——苦主不告,就能商量着免些重罚么?我们就是苦主,我们也不怪逸王爷了,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