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把老张头扶起,小屋是没法待了,里面还有两只死鸡,鸡血鸡毛弄得哪都是,看着都恶心。
搀着老张头回到前屋,我把他放在炕上,便把全部的注意力放在灯笼上。
灯笼很普通,无论是布料,还是里面的灯芯,灯油,都是普通货色。
“哼!”
我正检查着,老张头哼唧一声,睁开了眼睛。
“张大爷,好点没?”我连忙问道。
“把灯笼拿开,拿开!”老张头看到灯笼后,连连挥手,身体也跟着向后退,缩到了炕梢。
“这没什么啊?”
我晃悠了两下灯笼,一脑门的问号。
老张头在我们村算是一个怪人,七十多快八十的人了,不去城里享福,在村里窝着。
这还不说,每年过年,他都是下午去城里吃一顿饭,赶在天黑之前回来,而且家里从来不贴春联,不挂灯笼。
每年的正月,村里都是红通通的,就他家一片黑。
拿开便拿开吧,反正老张头古怪的地方多的是。
我把灯笼外罩移开,吹灭灯芯,回身把灯打开,屋里亮堂起来。
再看老张头,弄得是真的挺惨,也挺脏的。
他的脸上涂满了鸡血,嘴角还有几缕鸡毛,手上还粘着点鸡屎,不只是他,我身上也有股怪味,衣服上还蹭了一点鸡屎。
我举起手闻了闻,那股味道,熏得我皱皱眉,问道:“张大爷,好点没,好了我弄点水,您洗洗!”
老张头沉默了片刻,自己从炕上爬下来,说道:“我自己来!”
脚一落地,他便踉跄一下,我刚要去扶,他一挥手,稳了一下,又做了一个深呼吸,缓过来了。
“这老头真倔!”
我暗自嘀咕一声,低头去揉大黄的脑袋。
大黄一矮身,躲了过去,那双狗眼中闪烁的是两个字——嫌弃。
“哎,你个狗东西!”
我气的直咬牙,自从老狗来了,大黄便越来越不听话。
担心老张头出事,我瞪了大黄一眼赶忙跟上去,老头的身体是真好,生吃了三只鸡,又被附体折腾了一通,这么一会的功夫,走路已经稳了。
倒了一盆水,老张头默默的把自己洗干净,又给我弄了一盆水。
“谢谢大爷!”
我道了一声谢,老张头好像没听见一般,从兜里摸出烟叶烟纸,自顾自的卷了一根叶子烟,盘腿坐在炕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