熟悉的冷意再次触上了裴令之的咽喉。
但或许还是考虑着,那些还在他手里的唐家人,她最终还是收回了手。
……
去上朝前,裴令之吩咐宫人们在殿内多点了些香。让人昏睡无力的香。又唤来禁军守在大殿周围,不着痕迹地严密看守,如此,他才勉强放心,撑着去了朝会。
不可不去朝会。
他要让她瞧见他也是可以做明君的。
只要她瞧见这一点……
裴令之握紧了袖中不断颤抖的手指,苍白的唇不断启合轻念。
只要他做得够好,一切都还可以挽救的……
……
裴令之结束朝会之时,唐今已经不在他的寝殿之中。
不过情况还不至于让裴令之慌乱。
因为宫人们很快来报,说唐今去了东宫。
——只是唐今是怎么避开禁军的看守去了东宫的,禁军们也只能跪地跟裴令之请罪,说他们实在不知。
裴令之也暂时没那个时间去治他们的罪,带着人,就匆匆往东宫去。
唐今这会确实是在东宫里头。
她正在裴令之的书房之中,翻阅着书架上,那些因为裴令之刚刚登基,还没来得及搬过去的书本。
东宫的周围有侍卫看守着,常人肯定没法这么自如地进入裴令之过去的书房里,翻看他的秘密。
但那些侍卫都已经习惯了不拦唐今。
于是。
唐今也就还算顺利地,在裴令之的书房里翻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。
但光是这些……
唐今看着手里的那一张张画,眸色亦也浑暗。
还远远不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