能听的一清二楚。
像是特意摆给白颜卿瞧似的,那院正中央的地上,赫然是碎了几瓣的瓷茶盏。白颜卿斜眼瞥了几眼,不过是普通的青瓷盏罢了,值不得几个铜板。
按照以往,这不过是责骂几句,在丫头的月例里头扣些便罢了,段段是不会将丫头留在院中罚跪这么许久的。
瞧着院中瑟瑟发抖的莲儿,白颜卿有些心疼。望着她单薄的衣裙下,隐约有些血迹,想来跪了这么半日,也着实让她吃了不少苦头。
任氏将自己对白颜卿所有的怨愤都发泄到莲儿身上,自然不会让她跪的舒坦了。尖锐的石子,凹凸不平的地面。任氏专挑了那些石子多的地方,让莲儿跪着。且跪了这么久,莲儿这膝盖,怕且得歇些日子了。
白颜卿先是在采星的搀扶下,在任氏院中,寻了处树荫下坐下。到底这夏日的下午,日头可烈着呢!
接着,白颜卿又示意采星去将莲儿扶起。果不其然,莲儿膝盖处的衣裙上,有不少血迹。白颜卿有些于心不忍,随手招来一个院外那些看热闹的老婆子,让她将莲儿先送了回去。
“放肆,谁让你擅作主张将那丫头带走的?”
任氏显然是不在意莲儿的死活的,她一心只想给白颜卿下马威罢了。
眼瞧着白颜卿忤逆自己,轻轻松松就将人带走,任氏怎能不恨?
“不过一个不值钱的茶盏,祖母当真要闹出人命,才肯罢休?”
茂密的树荫,遮去了一部分暑气,同时也遮去了白颜卿彼时身上的戾气。
她不是没脾气的,她只不过是想给任氏,留三分脸面。让其凡事不要做的太绝!M.
可在气头上的任氏,哪里经得起白颜卿这般挑衅?当下就要唤人,名曰:传家法。好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孙女!
传家法?呵,有意思!原来任氏在这儿等着她呢!
白颜卿只想笑,任氏到底是老了!此刻的她,大概脑子是被这炎热的暑气给蒸没了吧?!
白颜卿也不恼,只坐着,慢慢同任氏消磨时间。
到底是有了床帐那事的前车之鉴,任氏有点雷声大雨点小,她有所顾忌了。家法传了半天,也无人敢真的拿着棍子上前!任氏也当是给自己个台阶下,也没去催着!
可白颜卿哪会就这么由着她?
眼瞅着又过去了一个时辰,天色渐渐有些暗了,白颜卿估摸着白景轩快回府了,方又开口。
“祖母莫恼,无论如何,今日千错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