切而拜。
荀攸点点头,恭敬答诺。
他站在原地,目送马车渐行渐远,微微笑了笑。
秋风吹拂起他绛色的衣摆,青年转身上马,向着高墙城阙的城门而去。
他们身负不同的使命,聚合离散,短暂相聚后又擦肩而过,各行歧路。
荀忻他们多带了一匹轮换备用的马,这两匹马都是当日曹操所赠,两人双马轮换驾车,恰好能兼程赶路。
马车颠簸而行,荀彧靠在车厢外,望着天际沉默。
少年掀开车帘,“兄长,且歇息片刻,食些干饭。”
此时的干粮便是这种煮熟晾干的粟粒,携带方便,食用时加水泡开即可。
除了难吃,没有缺点。
夕阳西下,他们决定在野外露宿,荀忻拾了大堆朽木,在马车旁生起一堆火。
荀彧从溪边汲来一壶水,少年接过广口鼓腹的陶壶,放在火堆中。两人席地而坐,在火堆旁等壶中水煮沸。
荀忻问道:“兄长回颍阴有何打算?”
“迁我宗族前往冀州,我已与冀州牧韩馥通信,他愿意遣骑相迎。”昏黄火光映在青年脸上,密长的睫毛下亦投出阴影,诗意又精致,宛如画中人。
“兄长与冀州牧有旧?”
青年摇摇头,“四兄现于韩文节处效力。”
荀忻脑中浮现荀谌杀鸡的画面,不由微弯唇角。
就着热水用过饭后,夜色渐深,他们燃着火堆以御野兽,又回到马车中,和衣而眠。
荀彧眼前是熟悉的雾气,茫茫白雾中似乎有许多人在高声议论,“荀慈明号称硕儒,当世处士[1],未料竟委身于国贼?”
荀彧皱了皱眉,慈明阿父?
他脚步不停,朝着声源走去,“视事三日,即拜司空,未十旬而取卿相,大汉立朝以来,岂有旧例?”
“不过沽名钓誉之徒!岂可谓贞节之士耶?”
荀彧脚步一顿,叔父将应董卓征召?
他快步往声源跑去,竟步入了厅堂内,堂中矮案上放着一盏油灯,一卷素帛。
荀彧展开素帛,逐列而视。
“从子攸拜上……”这是荀攸的来书。
“……从祖父爽病薨……”
荀彧猛然惊醒,借着月光环顾四周,车厢内,对面的素衣少年倚壁而眠。青年背靠在车壁上,平复着有些急促的呼吸。
他回忆着梦中所见,叔父将被董卓征召,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