论所讥,不久后病逝。
青年缓缓闭上眼,他早已知道,只要梦中有雾,梦中之事必然会发生。
这次我将如何应对?
耳边传来少年人模糊呓语,“先生……救命……”
青年起身,跪在少年身旁,拭去他眼角的泪,柔声安抚,“蒿儿,莫怕。”
少年似有所感,“阿父……”
青年怜惜地摸了摸少年鬓发,改口应道,“忻弟,我在。”
少年睁眼迷糊地看着他,复又闭上眼,软声唤道,“兄长。”
他一头靠进青年怀里,安心地闻着熟悉的乌木沉香,沉沉入睡。
荀彧抱着少年,顺势倚在车壁上,车窗外月色柔和如水,怀中亦是沉甸甸的责任,让他在这浮沉乱世,荒郊野外,生出脚踏实地之感,方才噩梦中惊惶之感也消释大半。
放下繁杂思绪,青年伴着月光闭眼入眠。
第二天一早,荀忻睡醒,发现自己靠在兄长肩头,愣住,继而连忙正身坐起。
少年迷糊地眨了眨眼,诶?
原来我睡相这么差吗?
见青年还没醒,他靠到一旁继续睡,假装无事发生。
两日后,过轘辕关,守关的官吏拦住马车,“符传[2]示我。”
青年从袖中取出一条缯帛,奉给关吏,关吏接过缯帛,与自己手中的缯帛比对其上纹样。
此时所说的缯帛,其实就是丝绸等丝织物。
“已合符,准入关。”关吏挥了挥手,驻守在关隘前的士卒退后,放他们的马车入关。
此时的交通管制很严格,出入关口必须要以符传作为通行证,不能擅自出入。
兄弟两人翻山越岭,入关过隘,十几天后终于回到了颍阴。荀忻觉得自己十几天没洗澡的尊荣不适合去拜见伯父,于是和荀彧告别,先回家沐浴更衣。
他三月出门,快到十月才还家,半年不见荀勉,想起那个爱笑爱絮叨的少年,心里颇为想念。
荀忻怀着满腔愁绪叩了叩自家门环,连叩两声后,熟悉的少年声在院内应道:“何人叩门?”
荀忻故意沉默不语。
等荀勉打开门栓,便见半年未见的郎君,素袍佩剑,立在门前。
荀勉愣愣地看着,喃喃道,“是我思念成疾,还是郎君入梦?”
他可能是咬了咬舌头,疼得龇牙咧嘴,下一刻反应过来,飞快地上前抱住荀忻。
短衣少年露齿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