呵斥,限他们一刻钟沐浴擦洗,不要污了荀君的眼?
俘虏面面相觑,“大兄,曹军道路断绝,难道不怕失期死罪?”
令人费解,这群曹军像是不知道运粮失期的严重性,在这里耽搁了大半天,竟然一点不急。
那位曹军统率也让人纳闷,突然有闲情逸致要见他们几名俘虏?
他们的大兄俯身搓洗起布巾,从容盥洗。之前淋过一场雨,如今稍一擦拭,他面上污垢尽去,仿佛蒙尘宝剑焕然一新,即使胡须杂乱也让人眼前一亮。
“我等来意,必为其所知矣。”
这几人对“大兄”深信不疑,一听这话立刻慌张起来,这下身份暴露该怎么办?
“此营无大兄一合之敌,不如杀出重围?”
“不若直捣中军帅帐,擒那荀君为质!”
几个人七嘴八舌讨论起来,错眼却看到“大兄”洗干净手脸,拭了水,把散乱的发髻重新束好。
这架势是要去见那荀君?
“大兄莫非……有意留曹营?”问这话的人有些迟疑,这两天没从大兄口中听到一句欣赏……怎么突然就变了态度?
被唤作“大兄”的俘虏摇摇头,“百闻不如一见,既然相邀我何必拒。”他全然没有身为俘虏的自觉。
河谷官道上。
埋伏在道旁草丛中的弩手不约而同打起了哈欠,等了这么久不见曹军的影子,饶是雨地湿冷仍抵不过倦意,哈欠连天。
领兵多年,张郃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尴尬的处境。
曹军必然是猜到了他们的埋伏,所以迟迟不启程。
“就近扎营。”下完撤埋伏的军令,张郃按捺住负面情绪,找到许攸来问策。
您不是稳操胜券?曹军不按套路出牌,龟缩不动,抵死不上钩,您给拿个主意,接下来该怎么办?
“将军稍安勿躁,官渡正乏粮草,荀忻必不敢失期。此为北上必经之路,容不得他不走。”许攸仍是不慌不忙的模样,“将军若实在心急,不妨遣斥候探一探曹军动静。”
他说的不无道理,张郃随即遣人前去探察,这一探果然发现了玄机。
“曹军入林伐木?”张郃皱起眉头,伐木是为了搭桥还是造船?
“伐木……”许攸沉吟着来回踱步,突然一拍手掌,喜上眉梢,“得之矣!”
“汛期河水湍急,不可直渡,小儿故弄玄虚必是为掩人耳目,两日之内,曹军必有动向。”
如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