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 136 章 治渠之论(5 / 6)

片刻,终于问道,“浚仪?”

“然。”荀忻忙颔首,“浚仪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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朔风卷地,大河浮冰。

登高北望,此前对峙于此的东西数十里连营,数以万计的军帐,只剩下寥寥的残骸。袁营被付之一炬,坚营高垒化作焦土,勒马回望,巍然如林的帐落也大多废弃,拔营回师的步骑像迁徙的牧民,满载粮草的辎重车远远到了天际。

“果真不回去?”

荀忻驰下土坡,握着缰绳拱手,“我与奉孝不同,孑然一身,并无牵挂。”

“倒是。”郭嘉与他并辔而行,挑了挑眉,“如此说来,君何时成家?”

“欠我一席喜酒。”

“哪位又欠祭酒酒债?”曹洪从后头跑马经过,头也不回道,“记我账上,洪债多不愁。”

荀忻不由笑起来,曹子廉这是蓄意报平日里被口头敲诈之仇。

“子廉将军方才许诺何事?”郭奉孝悠悠向前喊道,“元衡婚宴由将军出资?”

只见曹子廉猛踢马腹,扬鞭跃马,“啊?风急马嘶,祭酒想必耳误矣!”话音方落,人已不见踪影。

“可惜。”只听郭嘉扼腕叹息,也不知在遗憾些什么。

“何物?”他接住郭奉孝抛过来的黑色布囊,不明所以。

“曹公密令。”郭嘉敛容低声道,“方才见明公,明公命我予君。”

荀忻细视手中物,仿佛是印证郭嘉的话,布囊的封泥上确实印着司空印信。掂量了下重量,黑囊轻得很,晃悠时里头有撞击声,又不像是尺牍。

这巴掌大的布囊也装不下尺牍。

“能拆阅否?”

郭嘉摇摇头,“不能。”他眼中带着不易察觉的笑意,“曹公道,若生变故,君方可拆阅。”

变故?他奉命修渠能出什么变故?

心底隐隐约约浮现一些猜测,荀忻凝视着友人,“奉孝可知……”

但见友人目光流转,示意他附耳上来,荀忻怀揣着期待凑过去,耳际气息温热,只听郭奉孝缓声絮语:

“既为密令,嘉如何知晓。”

深吸一口气,荀忻忍住了揍此人一顿的冲动,温文尔雅,且和颜悦色道,“是此理。”

“请禀明公,忻遵命。”

回许都的路上,荀攸与郭嘉同坐一车,他闭目养神时总觉得有一道视线难以忽略,忍无可忍,终于睁眼问道,“奉孝有何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