>
临近申时,城中的天色已渐渐露出了一丝明媚,下午的风停了,触目所及,这个城市渐渐安静下来。泽州城外,一拨数百人的流民绝望地冲击了孙琪军队的营地,被斩杀大半,当日光推开云霾,从天空吐出光芒时,城外的坡地上,士兵已经在阳光下收拾那染血的战场,远远的,被拦在泽州城外的部分流民,也能够看到这一幕。
少量幸存者被连成长串,抓进城中。城门处,注意着事态的包打听快速奔走,向城中许多茶肆中聚集的平民们,描述着这一幕。
自发组织起来的民团、义勇亦在各处聚集、巡视,试图在接下来可能会出现的混乱中出一份力,与此同时,在另一个层次上,陆安民与麾下一些下属来回奔走,游说此时参与泽州运作的各个环节的官员,试图尽可能地救下一些人,缓冲那必然会来的厄运。这是他们唯一可做之事,然而只要孙琪的军队掌控此地,田里还有稻子,他们又岂会停止收割?
如同天灾来时动物们的活动,察觉到危险后,在利索能力的范围内,人们也都以各自的形式,尽可能地选择着抗争。
宁毅与方承业走在街道上,看着远远近近的这一切,肃杀中的焦灼,人们粉饰平静后的忐忑。黑旗真的会来吗?那些饿鬼又是否会在城内弄出一场大乱?即便孙将军及时镇压,又会有多少人遭到波及?
孩子们追打奔跑过脏乱的菜市,可能是家长的妇人在不远处的门口看着这一切。
“……南方的情况,其实还好。吐蕃的环境艰苦一些,郭药师的残部去了那边你是知道的,我们有过一些摩擦,但他们不敢惹我们。从吐蕃到湘南苗疆,我们一共有三个据点,这两年,内部的改造和整顿是要务,上下一条心是非常重要的……另外,往日里**手太多,固然可以振奋士气,但是内里要发展,不能寄托于一个人,希望他们能真心认同一些想法,脑子要再多动一点,想得要更深一点。他们想要的将来是什么样的……所以,我暂时不多出现,也并不是坏事……”
“那老师这几年……”
“没事的时候讲讲课,你前后有几批师兄弟,被找过来,跟我一起讨论了华夏军的将来。光有口号不行,纲领要细,理论要经得起推敲和计算。‘四民’的事情,你们应该也已经讨论过好几遍了。”
“民族、民权、民生、民智,我与展五叔他们说过几次,但民族、民权、民生倒是简单些,民智……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