查小刀会意,立刻装作一副慌张的样子:“是那小孩给我了五两银子,叫我假扮他叔叔,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!”
守城官低头不语。
李阎靠过去塞了几锭碎银,低声道:“有劳,有劳。”
守城官咳嗽了一声:“咳咳,镇抚太客气了。”
他却真的把李阎的银子推了回来没要,然后高声说:“放他走。”
李阎拱了拱手。
“镇抚大人。”
要领着李阎去总兵府上的兵丁一脸欲言又止:“李总兵等你等的有些急了,他打昨个儿上午就催呢。”
“我这就来。”
李阎回头对查小刀说道:“你找间客房等我。”
“那小孩呢?”
“这人可能是个留名青史的人物,不过先别管他了。”
李阎心里暗自念了几次“夜灯书剑僧鬼狐”,也就不再推延,和兵丁一同赶到总兵府上。
……
广宁卫总兵府的校场上,硬木圆靶一字排开,屋馆四处立着黑色长幡,深沉肃穆。
李如梅穿一身黑色武服,手边的青皮囊里兜着六只钢箭,他箕坐在地板上矫正弓弦,身后站着两列人,个个穿盔贯甲,虎背蜂腰,眼里锋芒毕露,单是站着便是一团的威风。
“大人。”
日正三竿。李阎一步步越过这些兵将并不算和善的眼光,只身来到李如梅近前,抱拳躬身。
李阎的马被人牵去后院,也没换身衣服,只一身戍甲,腰里还挎个酒葫芦,一副惫懒模样。
李如梅转头瞥了他一眼:“样子倒是风尘仆仆,来的却最晚,莫不是故意穿的破烂,好让我心软。”
李如梅的语气不算好,这是他面对更信任的下属才显露的态度,在外人看来,李阎是不折不扣的李氏嫡系。七年前自辽东抽调,在壬辰之战中展露头角,李阎一直在李姓麾下作战,他那飞骑尉的武勋,还是当时还活着李如松写奏折讨下来的。
>“卑职不敢,只是这些年没赶过远路,这官路常年不走,实在是迷糊。”
李如梅听后更是不悦:“怎么,我几年没见你,连路都不会走了?要是不中用,就回直隶去,别耽误了差事,又送了性命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