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给岑明淑去了个电话。
“嘟嘟”的声响在空旷的洗手间响了半晌,始终无人接听。
江瑟闭了闭眼,挂断电话,忍着脑海里的昏沉感,对张婶说:“麻烦您去趟宴会厅叫小姑姑过来,尽量快些。”
张婶见她面色冷峻,点点头,快步出了洗手间。
江瑟把门反锁,在渐渐强烈的晕眩中,抱起洗手台上的花瓶,狠狠一砸,然后摘下手套,握住一块碎片。
头晕目眩之际,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渐渐逼近,与此同时,大衣口袋里的手机嗡嗡作响。
江瑟浑身发软,抵着盥洗台拿出手机,屏幕上的名字已经带了重影,她正要按下接听,门外忽然响起叩门声。
“江瑟,是我。”
指尖的动作一顿,江瑟缓慢抬起眼睫,一度以为是自己的幻听。
七年前的雷雨夜,她也曾听见这样一句话。
简简单单的一句“岑瑟,是我”,将她从地狱拉回了人间。
没等到回应,外面那人又叩了叩门,说:“我数到五,如果你开不了门,我会安排人过来开。一、二、三、四——”
那声“五”到了嘴边还未出口,门“咔嚓”一声开了。
门内的女孩儿肩背挺得很直,鼻尖和嘴唇被先前的凉水冻得发红,呼吸沉而重,涣散的瞳眸却始终保有一丝清醒。
陆怀砚抬起她下颌,盯着她眼睛了两息:“还能不能走?”
“能,我能自己走出去。”江瑟着陆怀砚,“先送我去医院。”
陆怀砚面沉如水,朝她身后瞥了眼。
江瑟抿了抿唇:“盥洗台上的茶杯,还有今晚的监控——”
“放心,没人能动这里的东西。”陆怀砚曲起手臂,沉着声音说,“我现在带你离开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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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们从江瑟今晚进来的小门出去,后院里的专用停车场已经停着辆加长版的迈巴赫。
陆怀砚接过车钥匙,发动车子。
黑色轿车行驶在黑夜,因是跨年夜,路上车水马龙、街灯如昼,霓虹连起一道起起伏伏的细长光线。
车厢里弥漫着清浅又暖馥的沉香。
江瑟闭目靠着车座,右手无力地耷拉在座位里。